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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月亮走,我也走

文字:青杏子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1-11-26 点击数: 分享至:


  如洗的光自月流泻而下,清辉映亮了整个阳台。似初见般,惊叹于她澈亮的清眸。恍悟,月光的美一直都在,只是被刺目的日光灯掩去罢了。感于繁华的现代文明在带来高效便捷的同时,究竟剥夺了多少最初最纯的美?
  想起了小时候,总是很奇怪为什么月亮会跟着人走。走一步,跟一步.如嬉戏般,一停,她也定了。恩--小时候,澄明纯净的回忆还是很多的.只是被什么遮掩了光。似,今晚的月,在乌云移动的间隙,我又可蓦地瞥见她的美。
  你道我:“衣食无忧,夫复何求?”
  我亦曾悄声自问,终是,秋上心头。剪不断,理还乱。只叹,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而,这片云的根,终是要寻的。只是一直在逃避着。原来,回忆也是需要勇气的。既决定了,既然她来了。那就.走吧。跟着月亮走.去寻找这一株罂粟的根。
  黝黑的皮肤,破旧陈黄的衣服.脏兮兮的小手.是这一群孩子留给很多人所共有的一个映像。他们在笔端报头镜前不断出现。人们高呼,他们与我们无异,并给予他们关注和帮助。然而他们终究是“他们”。“他们”和“我们”,无形中还是有一道鸿沟.否则.又怎会有“他们”与“我们”之分?
  曾,看他们固执着倔强着,无畏地面对着生活的艰辛,挑着生活的重担。在脏臭苦累的工作中,我看到了他们依然稚嫩的脸上,流淌着坚毅与不屈的汗水。
  小憩时分,他们拿着玩具,同所有孩子一样,高喊着让他们的欢乐响彻云霄。那一刻,他们的眼中仍闪耀着清灵纯稚的光,那是他们的童年,带着纯净的泥土气息的童年。
  他们,他们,他们。每一次看着他们心中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怜爱与感动,总有一些模糊的东西在心口回荡,轻轻扣动,隐隐作痛。那是什么?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他在渐渐清晰。。。不,满溢的潮要挣脱眼角,把手缩了回来。仰起头,那是一轮明月,眼角映射出她澄净的光。我告诉她,我不敢。她笑着,依然恬静淡雅。
  起风了。
  情绪渐次平息。我看着她,风吹动的云隐约了,她消失在云后。我知道,她还在,她还会出现。那,接着,走吧!
  他越走越远,越来越模糊,他在逃离。我追了上去,一伸手,抓住了他——一个孩子。一个同样有着黝黑皮肤的孩子。她穿着土气却干净的衣服,剪着男孩子的小平头,小心翼翼地牵着父亲的手,走进了那间小教学楼。我看着她在她始终读不懂的异样眼光里挣扎徘徊;我看着她回乡时抱着热乎乎的烤地瓜,不明白为什么吃起来会比城里的香;我看着她从风雨袭来之时只会胆怯地躲到父亲母亲身后哭泣,到学会在其中挺立,再到懂得撑起伞保护自己。我看着她,一步步成长,我看着她,向我走来。。。
  原来,她就是他们啊!只是从什么时候,她忘了自己的根。。。而过往在意识的最初只化为一种抽象的音响,萦绕在生命的空谷中,让它变得深沉而凝重。
  云破月来,月的清流涤荡在荒林中。我站在山上,朝着空旷的山谷放声大喊。那是什么,我不知道,我走了,他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