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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断章五

文字:苏啸真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1-11-28 点击数: 分享至:

 

一、人来人往
  这世界这么大,我是怎样遇到你的呢?我是怎样让我的字展现在你的面前,或慵懒或呓语,而你在屏幕前安静地看,又会怎么想?这样想,每一次际遇都是奇迹,每一次不论甜蜜抑或苦痛都是奇迹,毕竟,我遇到了你。
  安静的夜晚,电台DJ的声音很好听。这个城市的上空,有多少人和我一起倾听同一个声音,一起分享同一份感动。人生而孤独,却是群居动物,这些只是在你身边擦肩的陌生人,却依然以同胞的身份和你站在一起,看懂一样的文字,分享一样的文化,体恤一样的乡愁。Eason的声音在耳边静静环绕,那首多年前的《人来人往》,却听得人彻底卸下伪装。“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睁开双眼身边竟是谁。”  那满足到落泪的月台,有多少人相拥,又有多少人欲说还休。
  那段早已烂熟于心的对白,浮现在脑海中。“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二、饮食男女
  世间事不过两件,饮食,男女。
  他和她在那家小小的面馆吃面,小到随便的几个人就把整个小店填充满。有些发黄的墙壁,只有老式的风扇在头顶旋转。白色瓷碗,白汤宽面,面前的葱爆羊肉散发出浓浓的市井味道,没有丝毫浪漫可言。她拿起一支维他奶,用吸管小心地喝一口,抿抿嘴唇。用筷子拨开葱丝,只挑羊肉吃。认真而精细,将这一顿普通的中式宽面,吃得仿佛法国大餐一般。他,安静地看着,嘴角轻轻上扬,还是没有变,即使她已经不去听天鹅湖,即使她已经染了满身的油烟味,即使她已经不写那些青春里的小伤感小温暖,市井依然掩盖不住她身上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气质。这是一种怎样的气质呢?安恬而温暖,平和而动人。是无论怎样眼神依旧清澈,即使是5元的面也可以吃得如此精致。
  他喜欢看她吃饭,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用筷子在盘子里轻轻地拨,用勺子小口喝汤,吃着最普通的饭菜,告诉他,路旁的芒果树让她欣喜,说她不喜欢雪花秘扇里暧昧不清的氛围,说久石让还会来广州。他觉得神奇,看她吃饭觉得所有的东西都那么香甜,在这样的小店,却从她嘴里自然流淌出她的爱好,依旧是那些美的东西,这么久都不会变。
  生活是会改变一个人的,白玫瑰会变成一粒米,红玫瑰会变成蚊子血,可为什么这么久她还是老样子?他愣愣地看着吃饭的她,心里竟然生出这样的念头,我只是想每一餐与你共进。那些生活中最细小的琐碎我想与你一起承担,买菜煲汤,或是打扫房间,可是这一切平凡的幸福又好像遥不可及。饮食,这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不能缺少,仿佛不够浪漫,却在锅碗瓢盆中萌生出平凡的爱情,细水长流,是那老火汤吧,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温吞却回味悠长,越久越香。
  有一家店,从未进去过,却被店名感动到:“陪你喝粥。”

三、笑话
  他,那道遥远的光一样的人,在有一天落在了她的身边。那只能远远仰视的高大背影,睫毛的阴影,以及嘴角坚强又温柔的弧线都那么真实地存在于她身边,甚至如此靠近地走在她身旁,连喘息都听得见。体温是可以传染的,那些微凉的秋夜,漫步而随意的交谈,在她以为仿佛是一种肯定,当朋友开玩笑,这两个并肩走的人,并没有谁反对。
  然而只是个笑话而已。是她以为的一切,那些不动声色的温柔,仅仅因为接受温暖不用付出代价。在这个时代,有人对你好,不去拒绝是多么正常的事。因为被爱,所以附有权利去践踏另一个人的自尊,去骄傲地颐指气使,仅仅因为那个爱你的人过于纵容。而付出了一切的飞蛾,在终于靠近火光后,会发现温暖只是个幌子,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个笑话。
  可是有些心,是需要自虐的。那些正常的纯白的日子不能带给她欢愉,她不甘心而不停的尝试。可是,年轻其实需要的是积淀,幸好这个道理当她明白时还不算太晚。
  不可以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要以为爱情是你的全部。安身立命还是要靠自己,沉默度日,甘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