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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以蝉伴乐的大二影片

文字:晨钟暮鼓 图片: 编辑: 发布时间:2012-08-30 点击数: 分享至:

  夏,是一个躁动的季节。10点多钟的太阳,正逐渐变得热辣,透过窗帘与窗帘间细小的缝隙,自顾自地打在课桌上,打在印满蝌蚪文的课本上,打在我因闷热的天气早已扭曲的脸上。坐在六教的教室里,即便紧闭门窗,也无法逃脱窗外树枝上,引吭高歌,誓死不休的夏蝉的骚扰。顿时觉得如坐针毡,对老师的敬畏活生生地把我冲出教室的冲动堵在心口。
  小时候,只知道背背现在早已抛空的古诗词,解解现在早已措手无策的数学题,念念现在早已被阿语取缔的英语,做做现在早已混淆不清的政史地套题,忽视了亲近自然,走进科学,变得愚钝,尚不清楚蝉鸣为何。反而,老来,油然而生好奇、好学之心。百度得知,原来这是在宣泄孤单与欲望,用尽浑身解数,吸引异性。这是一种本能,却也不显得淫秽。在完成交配过后,雄蝉的生命便到了尽头,而雌蝉在产卵后,也便跟随着无名无份地“自家男人”去了。网络说,这是在为大自然的伟大事业贡献生命,我觉得这是在本能地为爱燃烧生命。
  夏是热情的,我只能用这个主观的认知作为理由,解释近来班里密集浮上水面的恋情。但是,你有情来,把情抒,对象却未必有意。所以,有的人,用热情,融化了另一颗心,然后,携手逛操场,于是,美其名曰:“拍拖圣地”。而有的人,捧上沙漠般的热情,却贴上了冷屁股,一个激灵,自己冰化了,对方却以极快地速度被第三方融化了。然后,在夜空下,浪漫的“拍拖圣地”下,有的角落甜蜜蜜,小手拉小手,有点角落,躺着两具躯壳,酒味熏天。有点不和谐?但这都是青春,为爱燃烧着生命。
  蝉之所以为夏蝉,是因为它们生命的长度只有一个夏天。然而蜕变的过程却那么长。蝉在展翅高飞之前,必须经历一段漫长的黑暗岁月。蝉蛹埋在地底下1年、4年、12年、13年、17年不等,而蜕变之后、承受黑暗之后,争取来的光明,也不过3个月,一个夏季。所以,它们不停地鸣叫,躁动却也是在追求生活。雄蝉被称为“大自然的音乐家”,当然,对于长期受到折磨的我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客套话。而本应生来爱美丽的雌蝉,却因为某些器官发育的不完整,落得“哑巴蝉”的悲惨下场。对于这个天定的现实,我真心觉得,这是女性的柔和之处。再者,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感恩她们没有凑热闹,啼鸣不已。
  很多的考试都集中在夏天,各种专业、非专业的证件考试。有了成绩,就有了对比,也便有了想赢的欲望。在考场铃响之前的那段漫长的准备期,对于某些人来说,是黑暗的。生活的重心、世界的全部,就剩下备考了。我想这是我们可悲地遵循了那么多年的人才考核制度,而遗留下来的陋习。说近点,那是高中三年,为了中榜,明地、暗地与所有自以为的竞争者竞争留下的后遗症,后劲那么强。我们仿佛喝了白酒,脚步尚稳地爬床睡觉。一觉醒来那么久了,酒后头痛感却更甚。当然,漫长地筹备,总是会有相应的成就。全班全数通过专业水平测试,这个消息多么振奋人心?然后,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像那群脱离黑暗,长出翅膀的蝉一样——躁动。我们欢呼着、呐喊着、吟唱着,忘了学习。然后,学期末就到了,大二就结束了。留下的,就是一群人席地坐在操场举杯的回忆。
  倘若不是,蝉不适宜地鼓动我的烦躁之心,我想我是欣赏它们的,欣赏同桌口中,童年的它们。蝉蜕下的壳是一种药材,每年夏天估摸着,它们的生命准备到尽头,便几个伙伴三五成群地结伴,持着长长的竹子,踮起脚尖,“人头簇拥”地盯着一棵树,认真得近乎化石,没有声响,她说这叫“集中力量干大事”。良久,便会有眼尖之人,手舞足蹈地引导大家齐刷刷地望向大树的某个肢体。高兴之余,常常忘记手中的长竹,围观者,总会在探视中,挨棍子,他们称为“代价”。一个夏天的寻宝,可以换来不少的钱,即可消遣娱乐,又可帮补家用,便以整个童年的夏季,与蝉相濡以沫。
  夏季是芒果丰收的季节,没有秋天麦田金灿灿的海洋,然而压弯了腰的树枝,足以呈现丰收的喜悦。受到专业学习的限制,我们的大一和大二,显得那么循规蹈矩。然而,青春怎么能长期容忍压迫?说是要在大二的尾巴上做些疯狂的事,一班之长,带着我们一群“人马”横扫围绕着操场的一排芒果树。在手机微弱的灯光下,我们拿着他自制的作案工具(在收衣棍上安上一个弯钩),围绕着他提前勘察过的几棵高价值的树,手舞足蹈。由于大夜晚12点多,过于放肆欢呼,被巡逻的保安警告。甚至后面发现,绝大部分的芒果都在着地的时候,摔伤了脸。我们的兴奋不减。忘记了即将是大三的人,我们成了野孩子,并相约明年单曲重播。
  广东的夏天依旧那么长,蝉依旧按时节不再鸣叫,大二的电影依旧按校历落幕,我双脚似乎也要离场,只是目光不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