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耳垂像泉
在我的指缝流淌
你的唇像花瓣柔软
盛开在我的指尖
眼皮是羽翼轻轻、暮色中回首的白天鹅
毫无戒备

没有温度 
没有温度
零下一度 零下两度
你漂浮着
像水果的尸体浸在福尔马林里
冰冷
我看到你的唇发烫

没有抵抗
那液体穿过你
从左到右 从右到左
由上往下 自下入上
你没有抵抗 无法抵抗
任它与你融为一体

落英、林泉、萋萋芳草
秋实一般柔嫩饱满
平原一样平坦丰饶
但你没有温度
你已没有温度

我总神伤于自己的不完美
在你的完美面前
至少我仍滚烫
我仍跳动
不在冰冷的缸中
不被参观
不受摆布

玻璃上起雾了
在我倾斜我的哀怜之前
你的嘴角上扬
只说给我听
“你何尝不是缸中人
你看
——天地就是你的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