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大街,朦胧的厚雾,昏黄的路灯,来往的行人,行色的匆匆。请跟我一起在大街闲逛。
天空中飘散着毛毛细雨,来来往往的行人头上的伞在高空中划出一道道好看的涟漪,雨像是打散在地上的彩蛋,溅出一地的五彩纷呈。我将会在那漂亮的橱窗前留恋忘返,在精致的商店前贪婪地琢磨着上面的每样饰品,用手细细地玩弄。我会在无人的公交车站等候那辆要至未至的公交车,上面有大把的空间,上面有司机茫然的表情,还有我空旷的心。我会在将要打烊的书店门前驻留,捧着书本甘之如饴地吸干它最后一点的营养,直到听到它痛苦的呻吟,窒息于我无声的浅笑下。密密麻麻的书架上散发着旧书独有的腐味。在我则像入口苦涩的中药一样,甘甜。我会倚靠在孤单的路灯下,任昏黄的灯光打在我苍白的脸上,晃得我的眼睛一阵晕眩。
我会看着这样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女孩子幸福地依偎在男友的肩上,嘻嘻哈哈地替他擦掉脸上的雨水。看着深夜的环卫工人推着满载的垃圾着慢慢地走来,脸上空洞的表情。看着走丢的小狗无助地在坑坑洼洼的路面无助地乱跑,嘴上喷出无规律的喘息声。看着远处的阿姨拿起电话,向着电话的另一端大声地说话。
于是我就会想,想到几天前看过的那出精彩的话剧,所有的剧组人员站在舞台前微笑地谢幕。或许我也是他们的其中之一,用我精彩的演技演绎着当天的各种不可能。或许我就是那个变化多端的编剧,用我无以伦比的想象力在观众面前编织出一副瑰奇险象的针织画。或许我就是那个统筹大局的导演,苦心造诣地给大家呈现出一个理想中完美版本。或许我就是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主角,一颦一笑间淋漓角色的灵魂。又或许我只是台上那个普普通通的观众,引入剧情的发展,不能自拔。我哼着那首熟悉的歌,朗朗上口的几句歌词。俨然是一座城市的代言人。好像我们的这座城市,就没有它的代言人,有的只有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表情,形形色色的心情和形形色色的步伐,却没有它的灵魂。它的灵魂应该是自由,散漫,浪漫,实在,像可依偎那个坚实的肩膀。
应该吻合这毛毛的细雨,一样的细腻,一样的无声。应该就像这十一点晚上书店里朦朦胧胧的白炽灯,就像收班的汽车司机疲劳的表情,应该就像穿越千层空间的电台电波播出的那首熟悉的歌。
走在大街的女子。如我这般好,自此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