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3年大学城即将动土之际,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小谷围岛上的文物进行了全面考察,共发现明清以来地上文物48处,地下文物15处。而小谷围的北亭村是迄今为止在大学城内发现的现存文物最多的行政村,其中,曾获2004年“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康陵和德陵是属于南汉时期的两座青砖墓室,其与穗石村的清初炮台、南亭村的明代石人石马墓共同成为小谷围最重要的考古发现。
康陵——五代十国中保存最完整的巨大陵园
曾经是南汉国狩猎场和后花园的小谷围岛保留着不少南汉国时期的遗迹。而位于大学城华师站附近一个土名为“青冈山”山上的康陵,却曾沉睡在一片果园和菜地之下。据一位曾经参与陵墓挖掘工作的徐姓陵墓看守人员说,在考古工作开展之前,这里只能看到露出地面的一个宽两米多、高约1米的圆形拱门。当地村民以为是砖窑,便找来考古专家考察,康陵就这样被发现并发掘出来。
据史料记载,在广州建都的南汉第一代君主、谥号天皇大帝、庙号高祖的刘岩葬于小谷围岛,其墓称为康陵,当地村民称之为“刘皇冢”。距今已有1000多年历史的康陵是小谷围四大考古发现中规模最完整的帝王寝墓,东西约宽70米、南北长约150米。考古现场环绕着层层铁丝网,网上一个告示牌上的几个红色大字赫然醒目,上书“考古发掘现场,谢绝参观”。考古工人在陵园的墓室架起了坚固的竹棚,24小时都有人看守,以确保陵园的安全。
记者随徐先生来到一个大大的洞穴前,据说,这个洞穴是盗墓者留下的。顺着洞穴口的一架竹梯往下走,便来到了皇帝的寝陵内部。该陵墓被盗过七次,里面贵重的陪葬品和陈设物均被洗劫一空,如今这剩下一个空墓印证着它曾经存在的历史。

盗墓者留下的洞穴,下面便是寝陵
全长约11米,宽约3.15米,高约3.3米的墓室呈拱桥形,是由用陶土烘制的泥砖一块一块叠砌而成的。陵墓壁上有很多窟窿,据了解是用来放置油灯和陪葬品的。陵墓内的墙面原来都刻有壁画,但由于年岁久远,壁画早已严重脱落,图案已很难看清,但是上面的刻痕仍依稀可见。

康陵内部

摆放油灯和陪葬品的地方,墙上壁画已脱落
室内还安放着一块哀册文石碑,记者从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张强禄主任处了解到,对于南汉王朝的第一代君王刘岩死后究竟葬于何处早在清代已有文献记载,但是说法莫衷一是。该哀册文石碑上详细记载了该墓的主人和年代,它的发现为这历史悬案画上了句号。但是由于石碑用玻璃隔离,记者无法看清上面的记载文字。据了解,陵墓周围原是一个花园,在其不远处,还坐落着类似厅院的建筑。
德陵——康陵墓主之兄刘隐的陵墓
据说,小谷围上的古墓葬远不止“刘皇冢”一处,康陵墓主刘岩之兄、南海王刘隐的墓葬也在小谷围,刘隐墓称德陵。
南汉帝王陵墓的特点除了掘地起坟外,还出现一种凿山为陵的形制。南汉的康陵和德陵都是倚山而建的。德陵所在的地方原是北亭村的大香山,与康陵相距约800米。它的规模虽然没有康陵宏伟,但是保存得非常完整,在建造形式和风格方面跟康陵十分相似,都是多层卷拱的砖墓室,考古人员已在原址修建了一座房子以作维护。

德陵墓室
从门口进去,一座巨大的陵墓便呈现在眼前,四周弥漫着历史的气息。郭老伯是北亭村人,他在这里负责看守德陵已有两年时间了。他指着地面一条泥路说:“这就是墓道”,以前帝王的灵柩便是经过这墓道一直通向墓室的,待一切仪式结束后,墓口便会被封起来。而曾经被黄泥填埋的墓室经过考古人员细心的修复与加固得以较完整地重现在世人面前。

德陵内部
虽然康陵与德陵都无法逃脱被洗劫的命运,但仍有大量珍贵的瓷器劫后余生。其中在德陵共发现青瓷罐190件,釉陶罐82件。张主任说,目前广州市考古所正对这些考古文物进行整理和研究,而且,康陵和德陵正在申报第六批全国文物保护单位,两处遗址都将建造文物博物馆供教学与参观。

在德陵挖掘现场发现的古代砖块,上有图纹
清初炮台——广州目前已知年代最早的炮台遗址
清朝炮台群遗址位于穗石村东北部的农田,即大学城广药行政大楼背后,挖掘面积600平方米。一位在穗石村居住了60多年的老婆婆称,她来穗石村的时候炮台就已经在这里了,但是只剩下几座不起眼的炮墩,并没有大炮的身影。据悉,大炮群早已于至少七十年前搬移。过去,炮台的四周用围墙围起,大学城工程施工以后,围墙被拆掉。如今的数个炮台因长期缺乏专业保护,棱角已被磨损,零散地围绕在一个直径约五六米的小土墩上,周围是一个杂草丛生的小池塘。该海防炮台对于研究清早期的海防史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可如今,只有土墩顶上静静守侯着的一棵老树见证着炮台的历史。
对于炮台的历史,村民们有多种传说,一种是说在鸦片战争时,为抵御外敌,林则徐在此建造的。另外一种说法是炮台是古时候的村民为抵御海盗集资建成的民防工程。对此,张主任说,由于没有发现相关的记载,目前还很难推断,但是按照炮台的风格和时代特征来看,可能是古代的海防设施。目前,炮台周边施工紧张,有关部门正加强保护,安排足够的排水措施,以确保炮台安全。
明代石人石马墓
明代石人石马墓在南亭村金银山南坡的一片菜地后面。石人作临朝面君状,表情庄严肃穆。有说法认为,石人是一个文官,但也有人认为是一个武将。虽然久经风雨,但是石人石马上面的纹路仍清晰可见。据史料记载,该墓为夫妻合葬,墓主姓曾,名豫斋,赐进士奉政大夫福建按察司佥事,葬于明万历十八年。当地的一个村民说,他们平时并不觉得这些石像有什么特别,都认为是古代留存下来的遗迹,但究竟是什么年代的,他们就没有过多地理会。现在这些石像都在原址得到很好的保护。
张主任还透露,广州市文化局和规划局也正着手研究四个文物点的原址保护方案,以确保文物的安全以及与大学城的整体风格相协调。
相关资料
南汉是五代十国时期割据于岭南的一个独立王朝,前后经历了55年的时间,其疆域最大时包括了广东、广西、海南三省及湖南、贵州、云南的一部分,是岭南地区继南越国之后的第二个地方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