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北京朋友给我来了电话,告诉我,学校里的男生在今天都送了女孩子鲜花卡片,这足以让花店老板在情人节后重新来一次收钱收到手软的游戏。但卡片上写的不是Happy valentine’s day,而是三八妇女节快乐。三八妇女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情人节的延续保留节目,鲜花在此刻格外鲜艳,因为受众群体更加广泛。在女权运动第一线奋斗多年的同志们,似乎看到了一些撩人光芒。但晚些时候,还是那个北京朋友怒气冲冲又给我电话,说同班的一个男生非常无理地骂她三八…。我愕然,此三八非彼三八乎?难道鲜花卡片仅仅是糖衣炮弹?
女权运动,究竟开出了怎样的花朵?
这实际上是两个问题:一是,有没有开出花朵?二是,开出了怎样的花朵?在笔者开来,中国的女权,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开出了一朵缺水的花,而且呈严重的地域不平衡状态,在这点上,倒颇像中国正腾飞着的经济,也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来振奋一下女性国民的精神。女权呼声早已排山倒海,但是大老爷们似乎不依不饶,琢磨着如果丢失自己的营地,会造成多少精神损失和经济损失。商场如战场,当年滚滚烟尘中,男性玩着肌肉和鲜血的豪赌,告诉我们,什么是英雄;而现在,七尺男儿可以在商场上被柔若扶柳的女性折磨得灰头土脸,无怪乎男性如此珍视最后一点点残留的权利,在回家后把一张铁青的脸和臭烘烘的鞋丢给女性伺候;但这已经是充满现代气息的都市男女了。在一些落后地区,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男少女多,这当然不是怀孕妈妈买通送子观音做的好事,想想多少被丢弃,甚至被溺杀的女婴,就可以知道,女性在那些地区,连生存的权利都微乎其微,更何况上升到生命意义的生活权利!经济需要共富,连思维,价值取向,也需要某种程度的“共富”。
但是权利不能光求施动者积极给予。如果那样,巴士底狱的光荣革命者就等着把牢底做穿吧!争取,在任何时候都格外珍贵。法国存在主义女作家西蒙.波娃高呼:不能让自己的生命屈从于别人的智慧!她对生命的态度让她别无选择的做一个女权主义者。因为,女性的生命,同样不能屈从性别的压力,异性的智慧!然而很多时候,女性总是用一种观望和漠视的姿态,去看待自身或世界的问题。逆来顺受隐忍退让小心翼翼卑躬屈膝,这些不太体面的词语,挺多时候都不是男性馈赠给女性的礼物。女性的唯唯诺诺正好迎合了男性在进化时候不小心扎根的征服欲和控制欲,两者的吻合程度如同病菌在氤氲潮湿的沼泽地疯狂繁殖。日本的女性现象很合理的说明了这个问题。
原来,平等还是在酝酿中,缓慢程度一如已经光荣退役的386的运行速度。从好的方面考虑,柏拉图之《理想国》是虚无的梦想,但是386毕竟还是可以运行出结果来。女权运动不需要用铲除封建余孽一样的气势去对待异性,温和的女权运动,只要平等,只要能力和智慧的公平发挥和竞争。走到极端,恐怕多年以后又会萌发一场男权运动,可以想象后果吗?
(陆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