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春分·南京。一位男子和几位校友爬上了古城东部的紫金山——分享阳春、放松身心;激活思绪、回忆大学时代,放飞记忆的风筝,驾着春风向着南方白云飘浮的天际飞去……
一、“广 外 晨 曲”
“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清晨来到树下读书;初升的太阳,照耀着我,也照着身旁这棵小树……”。
1978年10月中旬——78级新生大学生活开始,每天清晨6:00,这首亲切、清新的男女声二重唱《校园的早晨》就把我们唤醒。我匆匆起床、洗漱后,捧着久违的俄语课本,来到校园东面的相思河旁,亮开嗓音朗读单词和课文。渐渐地,晨光初露的林荫道上、教学楼前;操场上、小河边,走来了越来越多的同学,大家都手捧课本,加入了“晨读”的行列。于是,英语、俄语、德语、法语、日语、西班牙语等九个语种的语言共同奏响了多声部“广外晨曲”。就是这些上口、动听、充满音乐感的俄语字符,伴着白云山的朝阳、广外的“晨曲”,化作记忆的“珍珠”,永远珍藏在我的心中。
二、隔 壁 来 了 钟 南 山
广外是国家教育部指定的出国人员培训基地,因此,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一批又一批来自全国各地高校、科研机构等单位准备出国留学、讲学、科研的人员到广外来培训、深造。大二时,有一天,一楼学生宿舍冲凉房里传出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三套车》,这是我最喜爱的俄罗斯民歌!就是通过这首歌我结识了出国人员英语培训班的新同学钟南山。他当时刚入住我们隔壁的宿舍,钟大哥比我大很多,又是一位主任医师,还是英语班大班长。他为人豪爽、谦和,十分阳刚,特有亲和力,经常和自己班上的同学以及像我们这些小同学交流、打成一片。我亦经常去隔壁窜门,听听钟大哥讲述自己北京读书、广州工作,还将去英国留学、搞医学研究的人生经历与追求。另外,有一点很吸引我的是,他十分喜爱俄罗斯文学与音乐,他那极富张力、浑厚的嗓音十分适合演绎雄浑的俄罗斯歌曲。钟大哥除了发奋攻读英语外,还十分喜欢体育运动,经常见到他的镜头是:1米8的个头,穿着背心、短裤,奔跑在林荫道、运动场上……
几个月后,培训班结束了,钟南山“同学”顺利通过了考核,准备离校赴英留学去了!在依依不舍地分手的那天,我做了件至今深感欣慰的事:请钟南山留下了亲笔签名和通讯地址。
钟南山·院士·2003年感动中国的杰出人物,就这样从广外走向了世界!
三、“同 传”初 练
80年代初期,同声传译还鲜为人知、人才稀缺。然而,广外当时就建立了电教馆,且拥有联合国提供的先进电教设备,它具备的电化教学、同声传译的设施和能力在国内高校中处领先地位。因此,广外被选为全国高校电化教学协会副理事长单位。大三时,广外电教馆得到了一部印度摄制的俄文版电影拷贝《Гита и Зита》(中译《吉达和瑞达》),提供给我们78级俄语班作“同传”教学训练。
影片讲述了印度一对孪生姐妹因命运的捉弄、生分两地、贫富悬殊,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之路。姐妹之间悲欢离合、爱恨情仇;辗转悱恻、跌宕起伏,令人扼腕!根据院、系领导和俄语教研室的要求,作为外语教学综合训练“同声传译”之尝试,我们78级俄语班学生在专业教师张梅丽教授、詹德华老师等指导下,将电影《Гита и Зита》作“同传”大课训练。经过大量的案头工作,数天的试配训练,终于在学院礼堂摆开了场子,搞了一场精彩生动、轰动全校的俄文电影“同传”大课训练——“公映”俄文电影《Гита и Зита》。记得那会儿,全院各个语种的许多学生和教师莅临现场,济济一堂见证、观赏,使我们倍受鼓舞!我有幸承担影片“同传”的主要配音,虽然紧张得出了一身汗,但最终圆满完成了“同传”初练的任务,得到了领导、教师和同学的认可,心里感到很欣慰!
推算起来,20多年前的俄语影片“同传”训练堪称开广外“同传”教学风气之先!每当想到这点,心中不无自豪和成就感!
四、拍 摄 电 教 片
广外的俄语教学比较新颖、活跃,学院的专业教师尽量创造条件,让学生在鲜活、有趣、动态的环境中学习、掌握和使用俄语。四年广外攻读俄语语言文学的学习与实践过程中,最为难忘、体验最深的事莫过于读大三时参加拍摄俄语电教电视片《Случай в Тайге》(中译《泰加森林事件》)。
为保证广外首部电教片拍摄成功,全国高校电教协会副会长、广外电教馆馆长胡东立副研究员亲自出马,担任此片的总监制、总导演,俄语专业张梅丽教授担任总编审和语言指导,特邀珠江电影制片厂资深演员钟国仁先生担任执行导演,珠影一对夫妇分别担任化妆师和美工师,我院电教馆派出两位专业摄像师承担摄像工作。
剧组“演员”的挑选采取“竞争上岗”的办法,最后,本人所在的剧组中选,于是,我(Максим)出演男主角Алексей(阿列克谢依),任惠民(Катя)出演女主角Таня(丹尼娅),李艳芬(Зина)和胡俊佳(Саша)出演老猎人夫妇。另外,罗柏欢(Надя)、王建平(Серёжа)、朱建新(Алёша)等同学也参加了拍摄。
紧张的拍摄准备工作开始了。我们排练的地方就在张教授家的小楼里,经过一段时日的磨合、排练后,选了个好天气开拍了!外景拍摄就选在学院东面的白云山山坡上的小树林。我们一拨“业余演员”都是第一次上镜头,拍电视,既激动又生涩,经常不能“一步到位”,必须来回折腾多次,才得到导演的认可。内景就利用小礼堂的舞台搭建置景,拍摄时一遍不行再来一遍,有时还打着大灯双机拍摄。全片拍摄时采用同步录音的手段,既保证了情景俄语的准确性,又节省了制作时间。就这样经过几天的磨合、拍摄,终于完成了全片的拍摄任务。
最后,经过导演和教授把关,摄像师和编辑老师的精心剪辑、制作,终于使我们的俄语电教片《Случай в Тайге》(《泰加森林事件》)脱颖而出,荣获了国家教育部举办的首届全国高校外语电化教育电视教学片评比二等奖。
白云悠悠在我心。广外,始终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家园!时常我有种“回家”的感觉:我心依旧,我情依旧!面对亲爱的母校、亲爱的师长和校友,我不无激动地打开了这幅珍藏多年的心灵画卷,向你倾述……
朋友,您还记得有一位名叫:Максим(马克西姆)的78级俄语班学生吗?
(本文作者:李淅湘,广外1978级俄语专业校友,本文写于2004年)